首先,選擇大學確實需要考慮到地點,而地點往往決定了校友圈的形態(tài),校友圈的形態(tài)又會決定學生大學生活,乃至未來的工作選擇,甚至配偶選擇。據(jù)稱,美國Collegeof William and Mary(威廉瑪麗學院)的校友有超過三分之一都會和另一位校友結婚。
比如,美國斯坦福大學(StanfordUniversity)是創(chuàng)業(yè)者的搖籃,而其四年畢業(yè)率只有四分之三(同類學校,比如哈佛就有85%以上)。原因并不是斯坦福的學業(yè)不可理喻,而是很多學生都中斷學業(yè),去周邊的孵化器小試一番—創(chuàng)業(yè)去了。文化使然,斯坦福的校友圈在美國資本圈和創(chuàng)業(yè)圈都頗有影響力,互相扶持,為后來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新秀開辟了康莊大道。
而斯坦福在硅谷腹地的位置也為年輕創(chuàng)業(yè)者接觸資本,接觸創(chuàng)業(yè)團隊和新鮮信息提供了巨大幫助。如果說從一個中西部小城市里走出的學生在大學四年畢業(yè)后次創(chuàng)業(yè),那么他可能對于和投資人溝通、路演是個徹徹底底的菜鳥;但是,斯坦福的學生從大一開始便常年和各色投資人打照面,在畢業(yè)時已經(jīng)變成了“老油條”。
臉書(Facebook)創(chuàng)始人扎克伯格開始創(chuàng)業(yè)之后,便迅速離開了位于東岸的哈佛,放棄了學業(yè),入駐硅谷。這一舉動說明哈佛的創(chuàng)業(yè)氛圍,在當時和斯坦福無法媲美;而盡管哈佛排名見長,扎克伯格在選校時選擇了非優(yōu)的環(huán)境,導致開始創(chuàng)業(yè)時必須要放棄學業(yè)。
我身邊也有不少類似的例子:美國西北大學(NorthwestUniversity)排名在十名左右,而位于華爾街附近的紐約大學(NewYork University)排名在三十開外。但是,如果目標是去華爾街謀得一份工作,紐約大學往往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相反,在西北大學就更容易獲得在芝加哥周圍的工作。
這和美國大學的工作方式有密切關系:幾乎所有的私立大學都有一個密切的校友圈子,而在這個圈子里,大家互相勾兌資源,先行者扶持后來者。而往往老校友如果獲得高位,也會提攜年輕校友,或者更直接的是為學校的小金庫捐錢,用于學校的拓展和運營。如果一個學校的很多校友都在從事金融行業(yè),那么作為年輕校友在金融行業(yè)里就有巨大的無形資產。
同理,如果大多數(shù)校友都留在了當?shù)?,成為了在當?shù)睾麸L喚雨的人物,甚至建立了小幫派,那對于年輕校友來講,畢業(yè)后留在當?shù)毓磧顿Y源就是上上策。而校友的行為習慣會逐漸形成“一方水土”,從而繼續(xù)吸引有這類志向的人才。比如,西北大學就會傾向于吸引想要在泛芝加哥地區(qū)成為職業(yè)經(jīng)理人的人才,而創(chuàng)業(yè)型人才就會對斯坦福趨之若鶩。
美國并不存在北大清華這樣校友圈子輻射的好學校,而從扎克伯格的例子可以看出即便是名校在資源上也是“術業(yè)有專攻”—哈佛的學生往往在傳統(tǒng)系統(tǒng)里如魚得水,進入咨詢、政治和投資銀行等傳統(tǒng)的光鮮行業(yè);而斯坦福的學生往往另辟蹊徑、自立門戶。
我在申請大學時,常??吹街車型瑢W供奉著U.S.News的排名,其選校邏輯可以簡稱為“去盡量排名高的學?!薄雅琶兂闪藳Q定自己生活的指揮棒。我的朋友也曾經(jīng)掉進這個大坑,結果去了排名較高的學校后,發(fā)現(xiàn)和校園文化格格不入。
朋友性格奔放隨意,而朋友的學校保守嚴整;朋友喜歡挑戰(zhàn)權威、自立門戶,而朋友的學校陳腐而循規(guī)蹈矩。每每談到按照排名選學校,朋友便捶胸頓足,大呼排名害人。
排名是話語權的小跟班
毋庸置疑,排名也是人寫的。既然是人寫的,就免不了偏頗,也就免不了成為利益鏈的一部分。比如同一所大學在不同的排名中所占位置均不相同,甚至在同一排名體系中都會有巨大的變化。
美國名校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ofCalifornia-Berkeley)在二十年前的U.S. News排名中名列前茅,穩(wěn)居前十;而在如今,伯克利沒有再進過前二十。如果了解大學系統(tǒng)的人,就會知道伯克利在二十年中聲望并無明顯下降,科研成果和校友成就和二十年前有增無減,那么為何會下降十余名?
是U.S.News的排名標準變化了—在二十年前,排名機構并沒有計入學校的金庫大??;而在如今,排名計入了校友捐款的踴躍性。這對于所有公立大學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因為美國公立大學往往靠政府來養(yǎng)活,故沒有培養(yǎng)校友捐款回饋學校的習慣,導致排名在標準變化后捉襟見肘。
相反,一些在學術界的影響力可能稍遜于伯克利的大學憑借著雄厚的資金實力,迅速攀升到排名榜的前端,比如埃默里大學(Emory University) 。但是,對于一位普通申請者來說,伯克利獲取資金的模式對于校園生活和社會聲望并無直接的影響,所以其排名的變化其實對于申請者來說是無意義的。
再舉例,同一年,伯克利在上海交大的大學排名中位列前十,但是在U.S.News的排名中在美國都進不了前20。伯克利的水平真的時好時壞?恐怕不然,而是前者重科研實力,后者綜合考量了資金、師生比例等因素。
作為一位申請者,很多排名中加權考量的因素其實并不一定相關。譬如說,如果一名學生要去伯克利念數(shù)學博士,那么師生比例過大就不是一個問題,畢竟,數(shù)學博士的經(jīng)歷和導師的相關性大也直接。簡言之,某一位導師的研究方向、成果、聲望極為重要。
但是,一位想要獲得優(yōu)質本科教育的高中生如果在看排名時忽略了師生比例,只看導師聲望,是極為不負責任的。因為如果學生非常多,而老師非常少,那么大多數(shù)課程都會是助教的杰作—即便大學有大牌教授,本科生四年也未必能打個照面。
同時,大學排名也反映了主流話語權對于大學的認識?,F(xiàn)在美國和少部分英國的排名機構正在炮制官方排名,而美國和英國大學因此盤踞高位。
相反,德國一些頗具聲望的大學,比如慕尼黑大學,在排名中往往不敵一些美國的中檔學校。德國的大學真的如此不給力?其實并非如此:德國幾乎沒有綜合性大學,而英美大學以綜合見長。當英美排名機構在排名時集中考量一個大學的“綜合性”,所以在文化史上有卓越貢獻的德國??拼髮W(比如哥廷根或者法蘭克福)就甘拜下風。
而英國和美國雖然在考量綜合性上達成了共識,但是在排名時也會各自為政:比如,泰晤士報的排名就喜歡將英聯(lián)邦的學校放在高位,而U.S.News的排名就毫不避諱地青睞北美的大學。這也是英美在爭奪話語權的表現(xiàn)。但是,對于申請學校的學生來說,如果迷信排名,從而成為這種話語權斗爭的犧牲品,并由此來安排自己的生活,只能說是“圖森破”。
排名是部甄嬛傳
既然很多學生在根據(jù)排名來選擇自己的學校,而美國有三千所學校,競爭極為激烈,那么排名肯定會被納入利益鏈的一部分。
喬布斯的母校ReedCollege(里德學院)是一所學術標準極高,以生產創(chuàng)造性人才出名的文理學院。但是,和喬布斯的性格一樣,他的母校極為反權威,討厭被排名機構束手束腳。
所以,盡管學院在美國的學術聲望很高,其排名一直無法和聲望保持同步。ReedCollege曾經(jīng)把U.S. News來采集數(shù)據(jù)的記者趕出校園,與之結了宿怨,從而連累了其排名—近些年,Reed排名從來沒有進入過前三十。
有了Reed這樣不聽話的,就一定有諂媚的。有的學校為了提高自己的聲望,減少招生的壓力,故意謊報數(shù)據(jù),或者贊助排名機構,來提高排名。
即便很誠信的學校,也會迫于壓力去改變自己錄取的標準,來提高自己在排名上的表現(xiàn)。比如法學院排名尤為看中被錄取的人的標準化考試分數(shù),所以很多大學都以分數(shù)為風向標—即便有些學生的其他軟性條件沒有那么突出,憑著的標準化成績和學積分也可以獲得法學院的錄取。
但是,本科成績的人就一定會成為好的律師嗎?事實告訴我們不盡然,可法學院為了刷排名必須要錄取一些高分低能的學生。所以,排名機構享有巨大的權利,而其中衍生的利益交易也不難想象。
簡言之,大學排名有用嗎?既有用也沒用。大學排名往往可以給出一個區(qū)間:即申請人可以根據(jù)自己的硬件條件和排名選擇相應的一批大學。但是,大學排名是非常單薄的。如果唯排名馬首是瞻,就成為了排名機構的掌中物,難免一葉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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